凌晨两点，整个城市都睡了，可有一群人的心还悬在嗓子眼儿。中国女排的姑娘们正在球场上热身，鞋底摩擦地板的吱嘎声在空荡荡的场馆里格外刺耳。这场和波兰队的生死战，赢了就能挺进四强，输了就得打包回家。教练蔡斌蹲在场边，手里的战术板都快捏出汗了，他盯着对面波兰队那个两米多高的副攻手，心里直犯嘀咕："这姑娘的胳膊咋跟电线杆子似的？"

转播这事儿可把球迷们气得不轻。央视这回愣是没安排直播，大伙儿只能像没头苍蝇似的在各个网络平台乱窜。老球迷张大爷蹲在自家杂货店里，捧着手机急得直跺脚："哎哟喂，这关键比赛咋还不让看呢？"他闺女在旁边撇嘴："爸，您这流量费都快赶上电费贵了！"老爷子眼睛一瞪："你懂啥？当年郎平扣球那会儿，全村人就守着台黑白电视！"这话倒是不假，中国女排这三个字，早就像烙铁似的烙在这代人心里。

首发名单没啥悬念，吴梦洁和庄宇珊这俩主攻手往网前一站，活像两门小钢炮。自由人王梦洁正在后场蹦跶，这姑娘接球的本事可神了，去年世联赛有个球直接飞上看台，她愣是蹿出去三米多给捞回来。副攻王媛媛正跟陈厚羽咬耳朵："待会儿你发球可瞄准点儿，就照她们那个卷毛二传砸！"陈厚羽的跳发球可是杀手锏，上回把意大利队直接发懵圈了，赛后人家教练直挠头："这球速赶上高铁了！"

比赛刚开局就透着邪性。波兰队那个叫斯蒂夏克的接应，扣球跟打雷似的，砰一声砸在地板上震得广告牌直晃悠。中国姑娘们也不含糊，龚翔宇这丫头鬼精鬼精的，明明能强攻偏要吊个空档，气得波兰自由人直拍地板。看台上几个留学生举着国旗嗷嗷叫，有个戴眼镜的小伙儿喊得都破音了："庄宇珊！给我往死里扣！"他对象赶紧拽他袖子："你小点声！这又不是菜市场砍价！"

第二局打到18平的时候出了幺蛾子。裁判突然判了个争议球，蔡斌教练当场就炸了，扯着领带就要冲上去理论。助理教练赶紧拦腰抱住："使不得啊老蔡！您这暴脾气可得改改！"场边技术台吵得跟早市似的，直播弹幕更是炸开锅。有个ID叫"女排是我祖宗"的网友发弹幕："这裁判怕不是昨晚火锅吃窜稀了？"底下立马有人接茬："可不嘛，眼珠子都让麻椒糊住了！"

最绝的是第三局末段，中国队落后两分，张籽萱这丫头突然来了个声东击西。明明看着要传四号位，手腕一抖却甩给后排的龚翔宇。波兰队那两个拦网的大高个儿直接劈了叉，活像被闪电劈中的杨树。解说员激动得直咳嗽："哎呦我的亲娘哎！这假动作够得上魔术师级别了！"电视机前有个六岁小男孩看得眼睛发直，转头问他爸："爸爸，这个姐姐会法术吗？"

决胜局打到14平，全场观众都站起来跺脚，震得顶棚的灰尘簌簌往下掉。王梦洁接完一传直接滚出去三圈，膝盖都磕青了也顾不上看。吴梦洁扣完最后一个球，整个人挂在网上晃悠，活像过年挂的灯笼。等裁判哨响，姑娘们哭的哭笑的笑，替补席上的毛巾全扔天上去了。有个随队记者偷偷抹眼泪，笔都拿不稳了："这帮丫头，真他娘的要强！"

更衣室里飘着云南白药的味道，庄宇珊正龇牙咧嘴地让队医贴膏药。蔡斌教练捧着技术统计直咂嘴："咱们发球得分比人家多五分，这买卖划算！"忽然门缝里塞进来一沓明信片，全是球迷连夜写的。有个初中生在卡片上画了朵歪歪扭扭的牡丹，旁边写着："姐姐们打球比数学题好看多了！"龚翔宇看得噗嗤一笑，结果扯到腰上的肌肉，疼得直抽冷气。

夜宵摊上，老板娘特意给每碗牛肉面多加了勺辣子。几个姑娘凑钱买了瓶可乐，你一口我一口传着喝。路灯把她们的影子拉得老长，投在墙上像幅流动的剪纸画。远处高楼上还有几扇亮着的窗户，隐约能看见晃动的国旗。这城市里总有些睡不着的人，在深更半夜守着些什么，就像女排姑娘们守着网前那三米线，守得固执又虔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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