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莱格里赛后对着媒体话筒甩出那句话时，表情比米兰城的冬雨还冷。“不惜一切代价争取欧冠资格”——这种话从他一向务实的嘴里蹦出来，多少让人愣了下。毕竟刚靠莫德里奇的进球一比零啃下博洛尼亚，三分拿得并不轻松。

圣西罗球场的灯光打在这位教练脸上，他倒是没回避问题。承认欧冠目标艰难，但反复强调“牺牲精神”这个词。有意思，这支米兰阵容年龄跨度不小，老将新兵混在一起，阿莱格里似乎特别看重这种硬邦邦的旧派价值观。他说每场比赛每次训练都是证明机会，听着像教科书台词，但放在当下这支米兰倒也不算违和。

莫德里奇的事值得多聊两句，四十岁生日刚过，全场跑满九十分钟，还抽空进了个制胜球。阿莱格里直接封他“绝对冠军”，这话分量不轻。从皇家马德里免签过来时，不少人嘀咕是不是又来一个养老的，结果人家用跑动数据打脸。克罗地亚人中场梳理依然干净，防守落位时甚至比某些年轻人还快半步。这种老将最吓人的不是技术，是那种把职业习惯刻进骨子里的自律。

记得伊布拉希莫维奇当年回归米兰也有类似效果，更衣室里放个活标本，比教练吼一百句都有用。莫德里奇现在干的也是这活儿，带训练示范动作，场上永远第一个呼应战术调整。阿莱格里提到他“愿意为团队牺牲自己”时，嘴角难得抬了下——教练对这种球员向来没什么抵抗力。

没欧战踢反而可能成了优势，单线作战对老将多的球队简直是福音，周中不用折腾航班，体能恢复周期拉长。莫德里奇这种年纪，多歇一天状态差出一档。去年这时候米兰还在为欧冠小组赛头疼，现在倒能专心啃联赛了。

博洛尼亚这场赢得不算漂亮，但很阿莱格里。控球率占不到便宜，射门数也不惊艳，偏偏就是能靠一次定位球机会解决问题。务实主义踢法在这位教练手里从来不是贬义词，毕竟结果说话。

欧冠资格？眼下米兰排在第四第五之间晃荡，说争冠有点虚，但抢个前四确实得拼命。尤文图斯那边阵容厚度摆着，国际米兰状态起伏但底子不差。阿莱格里心里清楚，光靠莫德里奇这种临时救火队员不够，得全员咬住牙关熬过冬歇期。

有时候觉得足球圈挺轮回，阿莱格里十年前带米兰时就在强调牺牲精神，现在换了一批球员还在说类似的话。变的是面孔，不变的是意甲永远残酷的积分赛制。

医疗组那边传来消息，说比赛中受伤的两位球员检查结果乐观，算是给这场苦战添了点好消息。现在米兰经不起更多伤病折腾了，特别是中场那几个关键位置。

回头再看阿莱格里那句“不惜一切代价”，大概不是随便喊的口号。转会窗刚关，手头就这些牌，要么硬着头皮打下去，要么眼睁睁看着赛季提前报废。教练组办公室的战术板上，估计已经把每个对手拆解过五十遍。

莫德里奇的合同只签了一年，说不定真是最后一站。四十岁还能在圣西罗踢满全场并决定比赛，这本身已经够写进教练的教科书案例库。阿莱格里赛后特意单独提到他的进球是“努力的回报”，这种话从他嘴里出来算是最高赞誉。

冬季转会窗还远着，现在谈补仓为时过早。教练更衣室里的讲话估计会更频繁提到“代价”这个词——不只是战术执行代价，可能还包括身体损耗的代价。职业足球从来是这样，想要什么，总得拿别的东西去换。

积分榜不会骗人，米兰接下来连续两场对阵中游球队，六分全拿就能稳住前四，丢分就可能被身后队伍反超。阿莱格里搓着下巴盘算这些数字时，大概会格外想念莫德里奇的稳定性。

有时候一场一比零的胜利比四比零更能定义赛季，博洛尼亚这场就是典型例子，赢得难看但必要。欧冠资格这种目标，本来就不是靠漂亮足球能实现的。